可干部们的刁难并未随着时间消弭。巡检时,带队的干部总会在常宁负责的道岔区格外“挑刺”,拿个小本子,这儿敲敲、那儿记记,稍有锈迹、杂物,便黑着脸呵斥:“这么不仔细,铁路安全能当儿戏?”常宁心里委屈,清理、保养他从没落下过,这些小瑕疵不过是列车刚驶过溅起的泥沙所致。但他一声不吭,等干部走后,默默拿来工具,加倍仔细地擦拭、检修。
寒来暑往,常宁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,皮肤也被晒得黝黑粗糙。夜里收工,拖着疲惫身躯回到狭小宿舍,他常对着窗外月色沉思。偶然间,听闻单位要选拔技术骨干参加铁路系统竞赛,获奖者不仅有丰厚奖金,还可能获得晋升、调岗机会。常宁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得知单位要选拔技术骨干参加铁路系统竞赛,常宁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他白日里照常一丝不苟地完成扳道任务,夜里便窝在宿舍狭小的书桌前,翻出那些尘封已久、边角都微微卷起的专业书籍,逐字逐句钻研铁路信号系统、轨道力学知识,笔记密密麻麻记满一本又一本。
为了实操能万无一失,但凡得空,他就守在闲置的道岔旁反复演练,动作愈发娴熟精准,旁人瞧了都忍不住夸赞。本以为凭本事、靠努力,这回参赛名额十拿九稳,可公示名单一出来,常宁来回看了好几遍,上头硬是没有自己的名字。
虽说常宁年年都被劳模提名,事迹材料摞起来厚厚一沓,工友们也打心底认可他,觉得劳模称号非他莫属。可真到颁奖、评定关键时候,干部们总能编出五花八门的借口:一会儿说他理论考试分数差零点几分,不符合硬性标准;一会儿又扯到群众测评里有匿名的“差评”,影响综合评定。明眼人都知道,这不过是欲加之罪。
常宁攥紧拳头,骨节泛白,身子微微颤抖,满腔的愤懑几乎要冲破胸膛。可一想到过往冲动行事换来的那些刁难,他又深吸一口气,强行把怒火压了回去。“不能就这么认了,得另寻出路。”常宁咬着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