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门半敞着，暖黄的光晕在雾中晕染，却烘不热骤然绷紧的空气……
“弟妹，这声‘弟弟’叫得生分。”
小姑江秋灵倚着车身轻笑，珍珠耳钉在月光下晃碎成星芒。
她的指尖无意识叩着车门，指节泛白，每声轻响都像敲在九姐妹心上。
江诗涵僵在原地，身旁江羽婷的马尾辫扫过车门框，发梢僵得忘了摆动。
她们盯着姑姑微扬的下颌线，怎么也想不通——爸爸才刚与江家相认，姑姑们竟这般轻易接纳了妈妈？
……
大姑江婉仪的翡翠项链率先打破凝滞。
碧色珠子随着步伐轻撞，在雾气里漾开细碎的光。
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掠过九张震惊的小脸，忽然伸手拂去江诗涵肩头的枯叶：“诗涵，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？”
话音未落，七双姑姐的手已从四面八方探来——三姑冰凉的指尖捏了捏江诗涵发凉的耳垂，五姑蹲下身替……重新别好歪掉的草莓发夹，六姑顺手把江羽婷滑落的围巾绕回她颈间。
“下次再贪玩，就叫龙渊他们当保镖。”
四姑走向奔驰v级的驾驶位门，蓝宝石戒指在暗处泛着幽光。
远处庄园里，江龙渊正抱着篮球突然揉鼻子，喷嚏震得头顶树叶簌簌落：“谁咒我呢？”
身旁江锦程也跟着抽鼻子，球鞋碾过碎石。
江萌萌踮着脚举起手，发间的蝴蝶结跟着颤动：“姑姑们真要堂哥们当跟班？”
大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，羊绒披肩扫过女孩发顶：“他们力气大，既能拎奶茶又能赶野猫。”
忽然板起脸时，眼角的笑纹却藏不住，“不过小公主们还是要早睡，美容觉可比星星重要。”
清脆的拍手声惊飞树梢夜枭。
小姑和七姑已默契地架起酣睡的江逸尘。
四姑发动车子驶向车库，尾灯在雾中拖出两道橙红的光带，蜿蜒着消失在藤蔓缠绕的铁门后。
九姐妹被姑姑们半拥着走向主宅，廊灯次第亮起，将她们的影子叠成暖融融的光晕，混着雪松香与青草味，漫过碎石路上未干的夜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