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眼扫了一下几人,漠然开口:“国公府不单单是肖家的国公府,亦是天下人的国公府。”
“祖训有云,朝无正臣,内有奸恶,必训兵诛之,以清君侧之恶。”
“今日查抄国公府,其罪有三。”
“荣国公欺君罔上,治家不严,宠妾灭妻,罔顾人命,纵容家眷多行不义,此乃其一。”
“翟清兰借赈灾名义大肆敛财,勾结贼人,秘密豢养死士,暗杀反贪功臣,唆使家奴谋杀我夫人,此乃其二。”
“肖承文、肖承武公然违逆皇上旨意,串通一众官家子弟大兴笔墨喉舌之战,造谣生事,此乃其三。”
“以上数条罪名,皆证据确凿,有劳张公公一同回禀皇上。”
张德培心领神会地左右看了好几眼,颔首告退。
几人神色当即骤然大变,尤其是翟清兰,面色更为惊恐。
没想到扬州一案都过去几年了,肖辞不仅没忘,还一直记着,再加上最近云雁一事,全部堆在一起,真要完了。
想着想着,翟清兰脑海里蓦地生出一个可怕念头。
难怪近几月,肖辞除了封锁国公府出入口之外,一直按兵不动。
原来湖面之上的平静,丝毫影响不了湖面下的暗潮涌动。
他分明是在下一盘大棋,一盘足以蒙蔽他们所有人的大棋。
荣国公肖鼎、东阁大学士张培、大理寺司直沈知舟、光禄寺典簿贾深、锦衣卫经历朱昌明、中书省知事孙志……
这些安插在朝堂不同位置的眼线,眼下全被他连根拔起。
今日过后,主子布下的半壁江山,怕是要折损一大半了。
只求江南那边,董文旭能稳下局面。
“阿辞……”
死一般寂静的国公府门口,有人声响起。
肖辞怔了一瞬,抬眸看向那个被反剪双手的中年男子,并未有所回应。
肖鼎意外顿了顿,挣扎了几下,挤到他身边。
压低声音说:“五年前,要不是我从指挥使手上替你求情,你以为凭你当日犯下的大错,惩罚会是区区的二十大板吗?”
肖辞闻言,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:“这么说,我还得感谢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