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紧闭双眼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。可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戚,岂是这简单的一吸就能平复的?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,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命运的不公。
终于,她拖着沉重的步伐,一步一步地向门口挪去。每一步都在地上蹭出一个浅浅的脚印,仿佛是她此刻沉重心情的无奈印记。当她的手握住门把时,手指下意识地收紧,停顿了几秒后,才缓缓地转动门把,打开了门。
门开的瞬间,外面的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,照在她满是泪痕和绝望的脸上。她望着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公公白守仁以及一众关切的邻里乡亲,泪水再次决堤,汹涌而下。
白守仁抢先一步跨进门来,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,他看着柳青言,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:“孩子,别哭,慢慢说,到底咋回事?”
柳青言嘴唇颤抖着,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哽住,好不容易才哽咽着开口:“爸,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。他喝了酒回来,就……就突然发起疯来。”一边说,一边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,那双手因为长期的劳作而粗糙不堪,手指上的伤口和老茧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。每次抹泪,泪水都会从她的指缝间溢出,滴落在地上,洇湿了一小片尘土。
这时,邻居张婶也走了进来,轻轻拍了拍柳青言的肩膀,叹着气说:“这是造的什么孽哟!言言啊,你先别着急,把事情说清楚。”
柳青言抽泣着,身体随着每一声抽噎微微颤抖:“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忙,照顾敬安的吃喝拉撒,一点都不敢马虎。家里的家务事,大到打扫卫生,小到洗衣做饭,全是我一个人操持。地里的农活我也没落下,播种、浇水、施肥、收割,每一个环节都累得我直不起腰。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,爸,您说说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她抬头望着白守仁,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期待,那目光仿佛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孤舟,渴望着能找到一丝温暖的灯塔指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