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酒精的麻痹作用渐渐褪去,意识逐渐回笼,懊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,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自己之前那些混账话,心中满是自责。“我怎么能说出那些混账话?我真是个混蛋!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悠悠回荡,却无法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悲凉。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,砸出一个个悔恨的深坑。
他抬起头,看着白守仁,嘴唇颤抖着说:“爸,我知道错了,我真的是鬼迷心窍,我不该喝那么多酒,更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。”白守仁冷哼一声,转过身去,双手抱在胸前,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: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!你看看你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了?”
白逸堂的目光转向角落里默默流泪的柳青言和她怀中的孩子,心中更是一阵刺痛。他想要站起来走向他们,却感觉双腿发软,仿佛有千斤重。“青言,我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,柳青言便转过头去,不愿看他,只是把孩子抱得更紧了,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孩子的衣服上,洇湿了一小片。
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白逸堂沉重的呼吸声和柳青言压抑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的破碎与悲伤,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绝望。
柳青言把白敬安紧紧地搂在怀里,身体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,仿佛这样就能为孩子和自己寻得一丝安全感。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,不受控制地从她那红肿且满是疲惫的双眼中夺眶而出,顺着她苍白、憔悴的脸颊肆意地流淌而下,一滴接着一滴,无情地砸落在孩子稚嫩的小脸上。白敬安在睡梦中也似乎难以平静,不时地小身子微微抽动一下,发出轻轻的抽泣声,那尚未干涸的泪痕犹如一道道刺目的伤痕,印在他那可爱却又显得楚楚可怜的脸颊上。孩子小小的身躯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,却依旧微微颤抖着,仿佛他幼小的心灵也能感知到这个家正在经历的狂风暴雨,为这突如其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