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何宴之听着杜远对郑颢的夸奖皱了皱眉,却没有言语。
“琼林宴上,郑兄受众多大人青睐,我亦不好上前打扰,不知如今可能同郑兄研讨学问?”杜远没有咄咄逼人,而是温和询问,大有郑颢若是拒绝,他便不打扰对方的意思。
抬起眼眸,看向站在身前的杜远,郑颢知晓对方此举何为,他与杜远无冤无仇,与何宴之也无龌龊。
郑颢起身道:“还请两位赐教。”
见此,杜远脸上笑意微缓,其他东西不谈,他只挑着殿试的策问入手,同郑颢谈论起来。
何宴之在旁边听着,没有盯着郑颢反驳他的言论,刚才杜远与他外出,同他说明利害关系,他自然不会让对方难做。
说着说着,杜远和郑颢很快从策问延伸到北蛮进犯大乾之事。
两人皆是身怀真材实料之人,大乾的天之骄子,相谈间,没有一上来就冲动地表示朝廷该怎么做,而是详细分析大乾与北蛮的背景处境和两方对峙时,彼此之间的优劣之处。
原本杜远以此为话题是想缓和气氛,何宴之偶尔兴致缺缺地附和几句,给杜远面子,但随着坐在他们对面的郑颢,每每只用几句话,就一针见血地分析起大乾和北蛮的局势,且都言之有理时,两人的神色渐渐地郑重起来。
他们彼此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到凝重之色,他们知晓大乾和北蛮的局势情况,是因为背靠家族,有先天优势,但郑颢无依无靠,出身寻常,是怎么做到对两方局势的了解不输他们。
片刻,随着屋外越来越多官员进入翰林院,三人的也讨论到末尾,杜远和何宴之的脸上全是心满意足,看向郑颢的目光宛若遇到对手和知己,这是郑颢问鼎状元时,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情态。
而郑颢神色沉静,但注视杜远和何宴之的眼神沉如黑夜。
杜远唇角微挑,神情显出温和笑意,与初次见面问好时,更添几分真心实意,“与两位相谈,在下着实受益匪浅。”
何宴之微抬下巴,神色骄矜,但看着郑颢的眼神,却真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