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别白费力气了。\"男人倚在座椅上,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银光。他袖口的金丝家徽在摇晃的汽灯下忽明忽暗,\"这可是用千年冰蛛丝炼化的傀儡术,越是挣扎,丝线就越会往骨头缝里钻。\"
林越的喉结滚动着,冷汗顺着脊梁滑落。他能感觉到丝线正在侵蚀丹田,原本流转的仙力像是被冻结在寒潭深处。窗外飞速倒退的荒野在视野里扭曲成诡异的色块,列车的轰鸣声突然变得遥远。
\"知道为什么选这趟夜班车吗?\"男人突然起身,阴影笼罩住林越煞白的脸,\"等到了仙晶都,你的记忆会像这车窗外的风景——\"他猛地扯动丝线,林越的脖颈被迫扬起,\"支离破碎。\"
剧痛让林越眼前发黑,却在恍惚间捕捉到男人腰间玉牌的反光。那上面刻着的\"李\"字图腾,与李金石手环上的如出一辙。
汽笛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。
当叶征踹开车门时,月光像银砂般倾泻进来。他黑色风衣的下摆还沾着旷野的露水,枪尖在地面拖出零星火花。林越永远记得那一刻——整个车厢的温度骤降,车窗上瞬间结出霜花。
\"叶叶队长?\"林越的声带被丝线勒得发颤。他看见男人袖中的银丝突然绷直,在月光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脉络。
\"七年不见,李家训狗的本事倒是见长。\"叶征的枪尖挑起男人胸前的家徽,金属刮擦声令人牙酸。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里带着淡淡的酒气,这让林越突然想起矿区值班室里那个总是温着黄酒的背影。
男人的傀儡丝突然暴起,却在触及叶征衣角的刹那僵住。那些银丝在月光下显露出真容——每根丝线末端都缀着米粒大小的骷髅铃铛,此刻正发出细碎的悲鸣。
\"叶征!\"男人后槽牙发出咯吱声,\"被发配到矿坑的丧家犬,也敢管李家的闲事?\"
枪尖突然爆出黑炎,将最近的傀儡丝烧成青烟。林越看到叶征左手虎口有道陈年疤痕,那是矿区特有的寒铁镐留下的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