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继续沉默。
在高位坐久了,也就只有荣和长公主,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同他说话。
长公主也没指望能听到帝王的回答,轻啧了一声,“陛下真够狠心的,当年颖国公府一夜之间满门抄斩,郑家女从太子良娣沦落为掖庭奴,若她那时有孩子傍身”
“当年颖国公府的冤情,是朕之过。”帝王淡声打断她的话,“十年前朕已经为他们平反,恢复了颖国公府的身后名。”
说这话时,宣德帝脸上并无嫌疚之色。
至于郑家女,帝王更是一个字也不想提。
不提郑沅,长公主默了片刻,接着问:“那淑妃呢?陛下对淑妃——”
对上帝王警示的目光,荣和长公主适可而止,悠悠抿了口茶。
茶水已经凉透了,更好的茶叶也尝不出滋味。
在外人看来,登基之初的帝后琴瑟和鸣,实则早在东宫那会儿,便有几根弦错了位。
偏偏两人都是把话憋在心里的性子,谁都不愿挑明说破。
这些年帝王宠了这个换那个,在朝中一贯的雷霆手段。
皇后不想再继续装作贤良大度,干脆关上未央宫的门,来个死生不复相见。
可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,宣德帝又开始怀念那段年少时光了。
荣和长公主原想提一提谢鸾和裴定的婚事,今日帝王心情不佳,只得另寻机会再提了。
这时张公公进来添茶,瞄一眼陛下,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说。”
张公公心头一凛,近前将外头的事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