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鸾知道皇后此举是为了替她撑腰,受下了这份好意。
她不知她那位父亲叫她回去所为何事,但不管他们如何不待见她,名义上她还是敬国公谢栩的嫡女。
这些年敬国公府再没出过出息的子孙,府上已有了没落之相,就只能指着女儿高嫁来保住满门荣华了。
此次回去,哪怕还是不能解开内心的疑团,她也不会如他们的愿。
马车从面前经过,韩彧这才看清马车中女子的脸。
惊讶对方身份的同时,不禁暗叹皇后对这位谢大姑娘的重视。
昨日诗会人多眼杂,他一直未找到与谢鸾单独相处的机会,今日在朱雀街上相遇,何曾不算是一种缘分?
韩彧当下福至心灵,抬手招小厮近前。
小厮附耳上前,点点头,追上谢鸾的马车。
茶楼临窗,裴定将这一幕收入眼中,眸光暗了暗。
……早知昨日就该命人将那韩的揍一顿了。
景岱看了眼外头,又瞅了瞅面前脸色不悦的裴定,没忍住戳穿,“昨日谢大姑娘当面婉拒了韩彧,你这是在吃哪门子醋?”
裴定轻哂一声,“溯川韩氏自诩家风严正,韩彧公开觊觎太后选定的准四皇子妃,韩老爷子泉下有知,不知是否会气得从棺材板中跳出来。”
话中的敌意不加掩饰,全然忘了自己在这一点上和对方不分伯仲。
景岱雪上加霜,“这话若从景瑞口中说出来,我倒不会奇怪,你裴世子是谢大姑娘什么人?再说了——”
他语气稍顿,“谢大姑娘和谁走得近,难道不是人家姑娘的自由?”
一席话有理有据,堵得对方无言以对。
裴定眼睛盯着不远处,一贯带着笑意的脸罕见地阴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