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的威严的帝王,谢鸾张了张口想说什么,宣德帝哼道:“行了,朕知道你想说什么,那小子教的也好,一并有赏。”
左右那小子日后要娶阿鸾,赏给他的东西,也是阿鸾的东西。
谢鸾抿唇笑道:“谢父皇。”
“嗯。”帝王欣慰颔首,目光落在眼前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身上,眸中情绪复杂难明。
他一面后悔当初对敬国公府一家的惩罚轻了,一面憎恨背后混淆皇室血脉,害他与女儿分别十五年的人。
帝王眸色一抹晦暗闪过。
倘若那个人当真还活着,这回他定不会心慈手软。
三日后,从景岱口中得知裴宁下个月要回凉州驻地,谢鸾眉心微动,到底没说什么。
从前她还是敬国公府的嫡女,她想着进宫便有机会向皇后开口,让裴宁留在京中,或者过两年再回凉州。
那时无比单纯的想,只要这一年之内裴宁不回凉州,便能避免前世的惨状。
她与裴宁相熟后亦有意提起此事。
裴宁的反应却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她若是贪生怕死,早在数年前凉州便被外敌攻破了。
她总要回凉州的。
饶是哪一日她战在战场上,也是她心甘情愿。
这是裴宁第一次同她说起她年少时喜欢的人。
他的尸骨便葬在凉州。
十年前乌桓来犯,那人为救她,替她挡了一剑仍独自带兵引开敌军,尸身被悬在城楼上三天三夜。
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。
听裴宁说起这段往事,谢鸾喉口似是被什么重物堵住了一样。
她想说,若是日后你被悬在城楼上,瞧见这一幕的是裴定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