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脸不高兴地表情,横着双眉说:
“哟!瞧瞧你!好心不当驴肝肺的玩意,过去我想喝都喝不到,现在你多好啊,放着白面茶汤你不喝,你还想吃啥呀?美得你不知道姓啥了!”
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一边念叨、一边气鼓鼓地把茶汤端回厨房,一仰头,赌气似的自己“咕咚咕咚”的喝了下去,冷哼一声说:
“哼!你不喝,我替你喝,省得浪费白搭了。”那一口下去,甜在嘴里,苦在心头,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刘荣荣也不甘示弱,隔着屋子,扯着嗓子,怒气冲冲地喊道:
“快你自己喝吧!你就是自己想喝了,找借口说给我做的,你有那好心对待我吗?”
其实,话一出口,她心里也闪过一丝后悔,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逞强。婆媳之间,历来就是天敌,况且婆婆有病缠身,儿媳坐月子心情烦躁,更是增添了不少争吵的机会,互不相让,互不理解。
这时,山娃下班推门而入,裹挟着一身的寒气。刚一进屋,就见婆媳俩剑拔弩张,气氛冷得比外面的天还冻人。他眉头一蹙,满脸的不耐烦,疲惫的双眸中透着深深的无奈,看了看厨房站立的母亲,又进屋瞅瞅在火炕上哄孩子的妻子,黑着脸说:
“吵什么吵?婆媳俩成天吵吵闹闹的,多大点事啊?烦不烦人啊?唉——”
他一边跺跺脚,甩掉鞋上的尘土,一边对着妻子和母亲说着,又一边长叹了一口气。这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揪心呢?他先走向妻子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放柔了声音劝慰说:
“荣荣!妈妈也是好心啊!你还坐月子呢,别气坏了身子啊!”
然后又转身走向母亲,拉着她的手,低声劝道:
“妈!荣荣刚生完孩子,正在坐月子,心情可能不太好。不喝就不喝吧,以后别再给她打茶汤喝了,不是您生小孩儿那个年代了,就知道喝茶汤。现在补充营养的食品可多了,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!”
一个月就在这吵吵嚷嚷、磕磕绊绊中匆匆而过。转眼间过了满月,到了腊月,兴隆山城的雪一场接着一场地下,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