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冕沉默片刻,最终还是点头了。
暗夜之中,漓河南岸,楚军营帐里。
覃忠坐在帅案后,帅案两旁坐着将领。
帅帐内烛火摇曳,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在了帅帐上。
覃忠安静地坐在案几后,他面容沉静,然而眸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到底将他此刻的心境暴露了。
所有人坐在案几后一言不发,只因为他们都清楚,这场仗,他们注定不会赢。
将领们心思各异,将内心想法掩藏在心底。
然而有一点他们清楚,当初王子冕莫名其妙被按了一个弑父篡位、谋害忠良的罪名成了丧家之犬。
现在,他要来报仇了。
在场所有人,但凡是参与过汀山行宫那场史无前例的围剿行动的,全部都逃不了。
覃忠脑子飞速旋转着,心底就楚、宋、启三国的军队进行了无数次的假设对比,预算着这样仗赢的几率有多大。
对方不过十四万人,其中还有六万不善水战,只有宋国那八万大军能水战,而他们有二十万大军,这场仗他们不一定就输了。
到时候击退敌军,再回去重新选一个王室宗亲来做新的楚王,这样,他覃忠照样是上将军。
不但如此,他还能成为新王的倚仗,到时候成为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摄政王。
思及此,覃忠心底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起身,走到帐中央,对着帅帐中挂着的地图出了会儿神。
“所有人回去,传令下去,全军做好作战准备。”覃忠忽然说。
一时间帐内众人纷纷抬头,注视着覃忠。
“姜冕弑父篡位、残害忠良,当初太后和君上心软留得他一条性命苟延残喘于世。”覃忠说:“他却不知悔改,如今引狼入室,竟然妄图带领敌军侵占我大楚国土!此等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!这样的人,若是真的让他登上王位,楚国宗庙休矣!百姓休矣!”
众人都惊呆了,所有人全部为覃忠的不要脸所折服。
然而他们也明白,这是目前能自保的唯一办法,否则姜冕日后必定会跟他们秋后算账,他们一个都逃不了。
所有人顿时反应过来,纷纷领命而去。
所有人走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