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漆斑驳的防盗门在身后重重合拢,铝制行李箱的万向轮卡在青石板缝隙里。
谢特下意识回头,二楼窗纱后晃动的身影倏地隐入阴影。
晨风掀起他褪色的牛仔外套,巷口老槐树飘来细雪般的落英,竟比记忆中任何一次离家出走都轻盈。
朝阳把柏油路熏出沥青的焦香,青年忽然发现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像极了游戏里金币落袋的脆响。
转角便利店飘来关东煮的香气,他摸了摸合同扉页凸起的钢印,压在胸口整晚的巨石不知何时已化作蒲公英的种子,正随着初夏晚风四散飘远。
远处写字楼玻璃幕墙折射着鎏金晚霞,恰似王者峡谷里英雄的至臻皮肤在发光。
两只麻雀扑棱棱掠过电线杆,谢特望着它们投在路面跃动的影子,突然意识到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,父母的责骂声没能追上他发烫的耳尖。
那是临行前的两天,他蹲在逼仄的洗手间里搓洗最后一遍制服。
洗衣粉的茉莉香在潮湿的空气中浮沉,泡沫顺着指缝溢出,在发黄的地砖上洇出深浅不一的水痕。
保安制服藏青色的衣领早已洗得泛白,“饿死了么“的荧光黄马甲上还留着油渍浸染的暗纹。
他把两套衣裳平铺在掉漆的窗台上,借着路灯一点昏黄,将褶皱一寸寸抚平。
这可不是有所留恋,就当是在跟过去告别吧!
上升处女座的男人就是这样,总是在别人看不到的不经意间流露出这世间最细致的深情。(比高等数学还难的知识点:上升星座不是太阳星座)
母亲上周在吃饭的时候又提起表哥考进体制内的事,父亲照例把搪瓷缸磕得震天响。
他们看不见深夜里被醉汉吐脏的袖口,也看不见暴雨天为了不超时摔在台阶上蹭破的裤腿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保安亭铝合金窗框如何在冬夜结出冰冷的水花,外卖箱保温层里藏着的体温如暴雨洗刷过的打滑的沥青路蒸发。
叠好的工装裤口袋里还别着褪色的工牌,值班表上密密麻麻的红圈像未愈的伤疤。
楼下车棚看门的李叔总说这年头年轻人没长性,却在他中暑快晕倒时偷偷往他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