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三娘一边穿鞋一边回应她:
“你歇着,这么多人还抓不住几头猪?你大嘴叔和丁叔不让杀,非要张罗着让大羊生小羊。”
小囡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睡得流口水,絮儿觉得三姨的话有道理,不差她一人。于是调整孩子的睡姿,自己躺下没多久就睡得深沉。
村子里男女成群,在泥水里驱赶着变了样的猪。
众人舍不得打这几头宝贝疙瘩,便去拿野羊撒气。
至于这频频惹祸的公羊,为何还能在关屯有吃有喝?那理由可多了。
羊粪有用,羊毛有用,让它繁衍做祖宗更是有大用。除非村里能再找到一只种羊。
可能那畜牲也想得明白,小青梅在侧,还有给它生崽的,羊魂有些飘荡啊。
村里众人的骂骂咧咧,完全没影响到絮儿母女。
远在松县城内的孟长义,因为听到崔景和蒋卫民对话,稍加推测,得出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结论——他和关屯的兄弟,是某人留在北地的一根线。
现在一张大网正在逐渐成型收紧,如他们这样的人,纵横交错地散布在由东向北的大半疆土!
深思之下,脊背发凉。心绪纷乱,在这种偷听的紧要关头,二人被崔景的人发现。
孟长义和邓宝是想脱身的。奈何太过深入包围圈,况且崔景的人不是普通花架子。
再次与崔景面对面,两人心里都是说不出地复杂。
曾经的谈天说地、惺惺相惜,眼下的相对无言、气氛微妙。是要守秘密放弃一友人,还是交付信任另寻他路?
两个年轻人都恨不得多长颗脑袋出来,事情已经如此复杂,二人没想到要面对的竟然是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