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兵愤慨不已,向崔泽禀报道:
“林帅,姓傅的不识好歹,非要你出面去请。”
崔泽闻言长长的睫羽颤了一颤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暂时还安然无恙的雁北门。
他翻身上马,策马向军营而去。
……
营帐中,王秀已暴跳如雷。
他将二尺多长的长刀架在傅玉同的脖子上。
傅玉同还被捆着,坐在地上。
他轻蔑地望着地,任王秀的刀架在肩头。
王秀:“你他娘的龟孙子!”
“你还摆上谱了?!”
崔泽伸手挑开帐门入内。
傅玉同见他来了,缓缓抬起眼帘。
“林泽,我是陛下亲封的持节使。”
“你来说,我有没有谱可以摆?”
崔泽上前,将王秀的刀抬开。
他懒得跟傅玉同演什么官场上的客套把戏。
“你待如何,说。”
傅玉同轻笑一声。
他一双墨色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崔泽。
“我说了,你得求我。”
“你得跪下来求我。”
王秀听得脸发绿,他又将刀举起,恨不得当场劈下。
崔泽微抬起手,阻下王秀。
他扛着满身的甲胄,手触着地,双膝一弯,向傅玉同跪下。
“请持节使大人,往雁北门,出城议和。”
傅玉同鼓捣着,硬是从地上拱起来。
他一起来,便抬腿踩向崔泽触地的那只手。
他俯身道:“不够。”
“林泽,你最不愿青州议和。”
“我偏要你亲手为我推开雁北门。”
“你不仅得推开雁北门,还得扛着青州军的军旗,送我出城。”
傅玉同收回脚。
他像盯猎物一般地盯着崔泽纹丝不动的脸。
“我知道你想拖时间保青州。”
“所以我要你为了保青州,亲自敞开青州的城门。”
“送我出城,看着我把青州交易给北羌。”
傅玉同放话至此。
崔泽纹丝不动的表情上终于添了一根虬结的青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