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昂起头,发话道:“现在,替我把绳子解了。”
“动作快点,别耽误了朝廷议和。”
崔泽被踩的手不住地打颤。
他强压住手颤,撑在地上。
崔泽扛着厚重的甲胄起了身。
起身后,他又用那只强压下颤抖的手替傅玉同解了绳结。
雁北门前,也是崔泽的这只手,替傅玉同推开了大门。
崔泽骑上马,从王秀手中接过青州军的军旗。
直到扛着青州军军旗再度策马走出雁北门。
崔泽都像吞了炭一样,说不出一句话。
沉默像是他流的血。
青州军的军旗才出雁北门。
北羌人张弓一箭就射破了那面被扞卫了数不清岁月的苍蓝旗帜。
旗帜上原本绣着天幕山和山上流下来的雪河。
旗帜一破,雪河直落,如长泪垂下。
崔泽跟在傅玉同身后,依旧沉默着。
这会儿他的沉默不再像血,像是男儿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