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廷说:“都有手有脚,别活的那么窝囊。”
他们离开了小镇,再次踏上了一条没有终点的路途。但却遭遇了山匪劫道。惊羽没有武艺,眼看陷入绝境时,是裴赋等人出手救了他们。
惊羽记得,那时的裴赋带着满腔热忱,跪在了白廷身前,祈求可以收留他们。他学着惊羽唤他老爷,真挚诚恳。
“老爷,求求你,留下我们吧,我们没有地方去了。我们可以干活,我们可以做很多事,只要你能让我们留在身边,我们什么都能做。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……”
齐刷刷跪倒一片,就是连惊羽也不知所措。后来白廷不忍,想着他们可以作为自己身边的侍卫,也破例将他们留下了。
后来,他们才知道了这行人的前身。
有了第一次,慢慢的,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,黑铠重骑也随之出现。
得知真相,惊羽不言,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裴赋。
“我曾经是将军,在战场上嗜血杀敌,踏破黄沙,斩破长风。可为何上天会这样对我呢?”
“你现在也是将军啊,也游荡在战场上!”
“不一样了,意义不同了。”他忽然一笑,仿佛释然,“我现在是老爷的黑铠重骑,一切只听从老爷的命令,不再是将军了。”
风沙沙的吹过发梢,却换不出当年的意气风发与满腔热血。时隔多年,人早就不同了。
惊羽欲言又止,再多的话也咽下了肚。意义不同了,简单的五个字却透露着无尽的哀愁。
再次抬起眸,远处有一颗星点,微小的让人注意不见。裴赋突然大笑起来,再次将惊羽吓了一跳。
“惊羽,谢谢你愿意听我发牢骚!”他恢复了往日的状态,站起身来,注视着远方,“人啊,总是要向前看。就当从前的裴赋将军死在了那场战役,现在的裴赋只是一个侍卫!”
他说完,便朝着城墙走去,加入了修补城墙的队伍。惊羽坐在原地,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,这人怎么就突然好起来了?
他无奈的笑了笑。转念一想,自己一直认识的裴赋,不永远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