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夫妻,有一个人愿意费一点心,寄养家庭就会忌惮。
可是,没有,一点没有。
如果不是外公问起,他在那个漏风的柴房,不知道还要住多久。
所以,听到这个孩子述说身世的时候,他想起了自己。
时瑜听完李宜年的悲惨童年,对他道,“我去他家瞧瞧,看看他的家庭是不是如他所说的……”
时瑜听太多了,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孩子在说谎。
但是,李宜年动了恻隐之心,她也成全。
下午,先回了局里一趟,带了一个同事,一起去少年扒手家。
他的家,不能称之为家。
这座所谓的“家”,仅仅只是由几块破旧腐朽的木板搭建成的简易棚子。
从外面看,摇摇欲坠,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。
走进里面,那薄薄的木板根本无法阻挡雨水的侵袭,每逢下雨之时,屋内便下小雨,地有浅浅的水痕。
甚至,简陋的棚子连最基本的挡风功能都难以实现,寒风能轻易穿过缝隙和孔洞灌入棚子里,使得住在里面的人即使裹着棉衣,也感受到刺骨寒意。
时瑜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老人,头发稀疏。正月的风,从木板的缝隙里吹进来,让她又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子。
老人的耳朵有问题,以至于时瑜和同事走进了屋内,她都不知道。
时瑜一眼扫过去,这个家,唯一的电器,就是那个满布黑灰的灯泡,再无其他。
时瑜又去隔壁邻居家走访,问了问这个家的事。
“老太太熬了好些年了……不知道彬彬怎么想的,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,没了 就没了,他还少了一个负担。嘿,他就是不乐意。”
说完,摇摇头,进了家门。
时瑜站在窄窄的巷子里,看着头顶的天。
这一刻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