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浓稠的红色液体,在石钵中翻滚、交融,散发出一股腥臭。然而,当他将血朱砂制成的丹丸触及任冰的唇齿时,那丹丸表面却突然附上了一层冰霜,滚落在地。
“老夫已无能为力,除非” 洛青阳望着窗外雨幕中突然浮现的九盏孔明灯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,“请动太医院首座,以‘金针渡劫’之法,或许尚有一线生机。”
此言一出,室内瞬间针落可闻。赵风等人先是一愣,而后相互对视一眼,心底瞬间凉透。
他们心里清楚,这 “金针渡劫” 之法,听起来玄之又玄,是否真能奏效,实在是个未知数。而在那等级森严的宫廷规制之下,若贸然请太医院首座为任冰医治,无疑是犯了僭越大忌。
这太医院首座,向来只为皇亲贵胄亲诊,寻常官员百姓,便是性命攸关,也难入其眼。
众人想到此处,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任汉文,只见他双唇紧闭,面色平静如水,波澜不惊,只是静静地望着昏迷不醒的任冰,眼神中看不出一丝忧虑。
“任大人,下一步该怎么办,还请您示下。” 孙启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任汉文闻言,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惊醒,身体猛地一颤,他抬眼望去,只见眼前围着任冰的一众属下,个个面色凝重,而那洛医师,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下。
他缓缓抬手,轻轻摆了摆,“你们且都退下吧,我陪清澜待一会儿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目光再也不从任冰的脸上移开。
众人面面相觑,眼神中写满了关切却也不敢有半分违抗。孙启微微颔首,率先转身,轻声道,“那任大人您多保重,我们就在外面,有什么吩咐,您可随时传唤。”
说罢,他朝着众人一摆手,率先转身向外走去,其它人便也随着他的步伐鱼贯而出,脚步放得极轻。
待众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屋内的死寂愈发沉重,任汉文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,重重地瘫坐在床边。
他的眼眶泛红,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任冰,伸手轻轻抚上任冰的脸颊,“清澜,你这孩子,还在生为父的气么?”
任汉文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突然变得苍老无力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