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窗棂,发出清脆又单调的声响。那声音,仿佛是老天爷在为这对父子的遭遇而哀伤,宛如一首悲伤的挽歌,在这哀戚的氛围里回荡,久久不散。
任汉文望着任冰那安详的面容,眼神逐渐变得迷离,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父子二人最后一次对话的场景。
庭院里,竹影婆娑。任冰手中青竹如龙,剑势起处,惊起满园飞花。竹叶簌簌而落,在他周身织就一片碧色帷幕。
忽然,他剑锋一转,竹尖点地,借力腾空而起——这一式“飞龙在天”,本该是剑势最盛之时,他却忽然收势,任由竹剑脱手,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弧。
“清澜,”任汉文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来,官服未褪,腰间玉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“得空多去宫中走动,探望探望公主。”
任冰身形一顿,竹剑坠地,发出清脆声响。他转身行礼,额间细汗未干:“父亲,”竹叶落在肩头,他却不拂,“您也知我的心意,孩儿不想让公主对我有所误会。”
“什么叫误会?你与公主本就有婚约在身。”任汉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带扣上的螭龙纹,那是长乐公主及笄时所赠。
“这次公主冒险出宫还不是为了寻你而去。” 他的语气陡然生硬,眼神中射出两道寒芒。
任冰目光掠过父亲官服下摆沾着的龙涎香灰,那是御书房独有的熏香,“难道圣上因我与公主的婚事而向父亲施压了?”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,任冰本就因雪儿留下竹剑,人却消失而满心郁闷。
此刻听父亲这般说辞,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。他俯身将那竹剑拾起,不自觉提高嗓门儿,“孩儿自会设法解除婚约,不劳父亲费心!”
“拿来!” 任汉文闻言更是气恼,他双眸一凛,猛地将右手伸至胸前,声音虽未刻意拔高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任冰心头一震,手上摩挲竹剑的动作瞬间僵住,稍待片刻才缓缓伸出手,任汉文却迫不及待地一把夺过竹剑,眼中满是嫌恶与不屑。
他将竹剑举到眼前,上下打量,“神兵利刃,削金断玉,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