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眼中笑意更盛,“横竖你我终要成亲,不如让大家伙儿都跟着热闹热闹。”
一旁的倪可笑却仿似早已看穿一切,抱臂而立,挑眉笑道,“段兄这般大张旗鼓,怕是明日整个武林都要传遍无极帮的喜讯了。”
说罢,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绵延不绝的队伍,又补了句,“看来这杯喜酒,我是非喝不可了。”
段少阳凝视着雪儿绯红的脸颊,眼中盈满温柔笑意,“怎么,你不喜欢?”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耳垂,只当是女儿家惯常的羞赧。
雪儿却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将人拽到垂花门后的僻静处,一双杏眸圆睁,“段少阳,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?”
“我”段少阳眼底闪过一丝错愕,但转瞬又化作温柔笑意,眼角那颗泪痣更显无辜,“不过是兑现当年红梅树下的诺言。怎么”他忽然倾身向前,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畔,嗓音低沉如絮语,“我的雪儿莫非在生气?”
雪儿却突然伸手探入他胸前衣襟,纤纤玉指在锦缎面料间急切地摸索。当她触到空荡荡的内袋时,指尖猛地一颤,倏地抬头,“你当真把它”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涟漪,“那不过是儿时戏言,你怎能”
段少阳骤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,强势按在自己心口,炽热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。
“可这里记下的每一个字,”他拇指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,声音沙哑,“都刻进了血脉里。”
雪儿猛地别过脸去,青丝拂过泛红的耳尖。段少阳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,将她硬生生转回,“你是不愿嫁人,”他目光灼灼,一字一顿,“还是不愿嫁我?”
“表哥,”雪儿迎上他凌厉的目光,眼底泛起倔强的水光,“这两年恍如隔世,我们都已不是当年的模样。你如今是爱我,”她声音微微发颤,“亦或仅仅是放不下那份执念?”
雪儿这一问宛如晴天霹雳,震得段少阳心头剧颤。他怔在原地,向来从容的眸中竟闪过一丝迷茫。
是啊,这二十余载光阴里,他何曾真正思索过这个问题?
自幼时起,雪儿便是他生命中最理所当然的存在——春日为她折下第一枝桃花,夏夜替她驱赶扰人的蚊虫,秋时并肩数过满天星辰,冬至共饮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