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经历生死轮回,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,他心头萦绕的仍是雪儿含泪的容颜。每当见她与任冰言笑晏晏,便觉胸中妒火翻腾,灼得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;而错失这两年相伴的光阴,更如钝刀割肉,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,便辗转反侧至天明。
可这份深入骨髓的执念,究竟是与生俱来的占有,还是刻骨铭心的爱恋?
段少阳不自觉地抚上心口——那里有一道为护她周全留下的狰狞伤疤。若连以命相护都不算爱,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情?
段少阳突然扒开衣襟,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伤疤。疤痕蜿蜒如小蛇,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。他一把抓住雪儿的手腕,将她的掌心重重按在那道伤痕上。
“可还认得这道疤?”他声音凛冽如刀,疤痕在滚烫的掌心下剧烈起伏,忽而语气转暖,“那日寒刃穿心时,我满脑子想的都是——幸好伤的不是你。”
雪儿的指尖突然颤抖起来,泪水夺眶而出,在皎洁的面容上划出晶莹的雨线,“还还疼么?”
段少阳忽然松了力道,双手捧起她泪湿的脸。拇指轻柔地拭过她泛红的眼尾,却在下一瞬狠狠吻上她的额头。
这个吻来得又急又重,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,混着心口未愈的伤痛,却又在触及她肌肤的刹那化作万千温柔。
他的唇久久停留在她冰凉的额间,呼吸灼热而凌乱,将两年来的思念、不甘与缠绵爱意,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。
“傻丫头”他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呢喃,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心疼,“你这一哭,比当初那一剑更让我疼啊”
雪儿抵在段少阳胸前的手终于卸了力道,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凌乱的衣襟。“我们先回家吧。”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,却让段少阳眼中霎时亮起星辰。
“好,回家。”他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袍,急切地握住雪儿的手。那掌心相贴的温暖,让他恍惚又回到了少时牵着她走过长街的时光。
回到仪仗队前,赵靖见雪儿眼尾泛红,当即变了脸色,“小姐这是”
“无妨。”雪儿匆匆别过脸去,径直走向那顶鎏金轿辇。段少阳适时挡在二人之间,指尖轻轻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