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校长拿起奖状看了看,对着门口的老师说道:“小李,你去带他那一份教材。”
门口的小李走了进来,带着小龙离开了屋子。
女校长想了一会,在座机上输了几个数字:“小晚,办完了……”
回程的公交车上,小龙抱着新领的课本睡着了。
老阿姨望着窗外掠过的炸雷,想起自己想要讨一个公道。
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。
五个孩子跪在泥水里,她怀里还抱着吃奶的小龙。
就连那株石榴树苗都没有幸免遇难,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。
深夜,老阿姨又来到院子里。
月光下的石榴花苞不知何时绽开了小口,嫣红的花瓣像沾了胭脂的指甲盖。
她轻轻碰了碰颤抖的花蕊,听见屋内传来小虎在西屋的呼噜声,还有刘美丽给小妹补衣裳的缝纫机响。
老式缝纫机的哒哒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。
刘美丽就着台灯的光,给小妹小兰的校服缝补丁。
泛黄的布料上洇着洗不净的蓝墨水,让她想起十年前在纺织厂做工时,那些永远飘着棉絮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。
“姐,我能绣朵花吗?”小兰忽然从被窝里探出头,细瘦的手指在补丁边缘比划:“像老家门帘上那种石榴花。”
缝纫机猛地卡了线。
刘美丽盯着妹妹发亮的眼睛,想起上个月在垃圾桶里发现的碎布头。
——那些用红线绣出精巧花样的布片,原来不是母亲的手艺。
“行,难得你提了一嘴。”刘美丽笑着从一旁拿起了碎布头:“话说,小妹,你有没有想,去外边看看……”
小兰想了想低下了头。
【自己何尝不渴望外面的生活。】
【可是自己的母亲,大姐,二哥……】
院墙外传来摩托车轰鸣时,老阿姨正在数第二遍存折。
钢镚相撞的脆响惊得她手一抖,五枚硬币滚进柜底。
趴在窗沿望去,只见二儿子小虎跨坐在改装的摩托车上,后座捆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。
“哪来的车?”老阿姨攥着扫把往柜底够钱币,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王叔工地的运输车坏了,我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