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止罹目光从石狮上的青苔一晃而过,摩挲着手上的信物,凹凸不平的纹样印在指腹上。
山君眼含警惕,拉着铮铮护在身后,扯扯沈止罹衣袖,低声道:“气息薄弱,很古怪。”
沈止罹眯眯眼,轻轻拍拍山君肩膀,提步上前,还未敲门,门上突然开了个小口,露出一个双目无神的小童,他眼珠向上,盯着抬手的沈止罹,口唇开合,口音带着细微的古怪:“东西。”
沈止罹取出信物,从那小口递进去,小童接过信物,小口骤然关闭,不过几息,厚重木门轰隆开启。
门内是与门外的破败截然不同的清雅,木质地板被擦的光可鉴人,亭台楼阁间穿行的小厮女婢微垂着头,手上或抱或端,行走间一丝声响不露。
方才接过信物的小童悄无声息来到沈止罹身前,微微抬着下颌,僵硬道:“跟我来。”
沈止罹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目光,掩在袖袍底下的手点在储物戒上,心底提起一丝提防,垂眸看着直到自己腰际的小童。
小童说完话,径自转身,领着沈止罹一行人在回廊穿行,绕过数条回廊,隐约的药味逐渐明晰,一座精致的厅堂出现在眼前,厚重门帘挡住药味发散,也阻挡了寒风侵入。
小童在距正厅三丈远停步,沈止罹也停了步,打眼一扫,三丈的距离,只多不少,若不是训练有素,那绝不是这个年纪的小童可以把控的如此精准的。
沈止罹收回目光,抬眼看向被门帘遮挡严实的厅堂。
虽说这人是赵鲁偃引荐,但处在睿王封地,让沈止罹本能的提起三分警惕,直到了地方,看见处处都是人,却处处都没有人气儿的宅院,更是让沈止罹升起九分提防。
不多时,门内传来闷咳声,几息后,咳声渐歇,门帘被掀开,堂内温暖如春的热气带着浓烈的苦药味溢出,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婢端着比她身子还要宽上两倍的托盘走出,手丝毫不都颤抖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