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清尘咕哝着,将还带着温热的丹药喂进滕云越口中。
“你为难?”
褚如刃睨着垂头不语的玉奴,冷嗤道:“你有何为难的,不就是让你杀了这头畜生,便露出这副扭捏作态,当真矫情。”
玉奴别过脸,看着被褚如刃打断四肢,躺在地上抽搐的母鹿,它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天,一线水迹从眼角落下,腹部微微隆起,鲜血已经洇湿地面,血腥气渐起。
褚如刃看着闷不作声的玉奴,眸色一厉,一脚蹬在玉奴胸口,将他踹出丈许,跌在母鹿身旁。
玉奴痛叫一声,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,脸颊涨的通红。
“师…师兄,这头鹿已怀了崽子,我们还是换一头吧。”
玉奴艰难起身,小声说道。
这一路上的猎物都是他猎的,褚如刃不曾动过一次手,只是这次,他看着母鹿微微隆起的腹部,有些不忍,准备将其放走,却被褚如刃看出这一瞬的心软,恶劣的将奔逃的母鹿打断四肢,扔在他面前。
褚如刃嗤笑一声,重重点了几下玉奴被踹到的心口,开口时,恶意扑面而来:“弱肉强食,乃天理,你不动手,难不成,是想违背天理吗?”
玉奴被他点的面色发白,手中的剑紧了又松。
忽然,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野兔蹦跶过来,在母鹿身上嗅嗅,又伏下身,用自己的胸脯贴着母鹿腹部,却被惊吓过度,四肢失控的母鹿一蹄子蹬在脸上。
野兔皮糙肉厚,丝毫不觉疼,褚如刃却好似被人锤了一拳,骤然起怒,一把推开唯唯诺诺窝囊样的玉奴,凝起一道灵力挥过去,不断抽搐的母鹿被他拦腰斩断,温热的鲜血溅在野兔脸上。
林中寂静一瞬,只听见褚如刃怒极的呼哧声。
野兔是最先动的,它看着面前断成两截的母鹿,淋漓血肉间,似乎可以看见腹中幼崽骨头,混杂在破碎血肉中,难舍难分。
已变得冰凉的血从毛上滑落,野兔伸出舌头,舔着滑落的液体。
在褚如刃癫狂的斥骂母鹿不识好歹,弱者就该被强者鱼肉时,落在脸上的鹿血被野兔舔的干干净净,原本毫无神智的眼中,蓦然闪过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