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铁匠铺。”大鹏压低声音对车夫耳语。马车碾过结霜的石板路,在城西一间挂着“张记铁器”褪色木牌的铺子前停下。铁匠老张早已等候多时,掀开地窖铁门,露出焊接到一半的三角铁架。大飞粗暴地扯开王凯的军装,露出布满鞭痕的脊背:“就按尺寸做,天亮前必须完工。”
铁砧迸溅的火星照亮王凯惊恐的脸,他看着铁匠用卷尺丈量自己的脖颈、手腕,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:“你们不能不能这么对我”话未说完,韩伟杰掏出浸了麻药的手帕捂住他口鼻。等他再次睁眼时,四肢已被粗铁链锁在铁架的特制环扣里,寒风顺着敞开的地窖口灌进来,冻得他牙齿打颤。
凌晨两点,中央大街的积雪泛着幽蓝的光。三个蒙着面的黑影驾着马车缓缓靠近,大飞警惕地观察四周——每隔十五分钟,就有一队关东军巡逻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经过。当探照灯的光束扫向街角的瞬间,韩伟杰猛地扯动缰绳,马车拐进巷口,车轮裹着的麻布在雪地上几乎没留下痕迹。
“动手!”大鹏掀开车厢,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。王凯被铁链拖下车时,脚踝在结冰的石板上划出长长的血痕。他们将铁架固定在路灯杆旁,韩伟杰掏出匕首划开他最后的单衣,裸露的皮肤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瞬间泛起青紫。
第一桶冷水浇下时,王凯的惨叫声刺破夜空。冰水顺着他的脊梁流进裤裆,在地上迅速凝结成冰。“不!不要!”他疯狂扭动身躯,铁链撞得铁架叮当响,“我还有情报!我知道关东军的”回答他的是第二桶更冰冷的水,这次泼在他脸上,呛得他剧烈咳嗽,睫毛上瞬间结满冰晶。
寒风如刀割过皮肤,王凯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凝固。他想起在醉仙楼喝的汾酒,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滋味;想起大岛茂递来的金条,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。而此刻,他的舌头已经僵硬得无法求饶,只能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成细小的冰晶。
当第三桶水浇下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