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再难对她恶语相向,甚至觉得这曾经嫌弃的女子,或许能懂他压抑多年的蚀骨之痛。
“那种感觉,与你心底深处的一样。”
清清指尖蓦地收紧。
她最痛彻心扉却无力挽回的,莫过于双亲惨死。
“纵使无力回天,也要做些什么。”
她闭上眼,任凭风将剩下的话语吹散。
“既为告慰亡魂,也为平息生者怨愤。”
直到伊人转身离去,慕容英仍立在曼陀罗中怔然出神。
“清清!”封无痕疾步迎来。
他自然不愿放任她与慕容英独处。
可若贸然靠近,怕是会被当场识破,显得自己小肚鸡肠。
因此他只得强压焦躁,在远处来回踱步,只目光始终紧锁着二人方向。
“怎去了这么久?他都说了什么?”
“只是诊脉开方。”清清垂眸避开他视线。
见她面露倦色,封无痕忙道。
“我送你回房。”
现下他早将慕容英抛诸脑后,唯有守在她身边才能安心。
清清不置可否。
回程途中,封无痕渐趋平静。可当清清取出那本《百草集》时,他脸色骤变。
“清清,你为何”
话到嘴边又哽住,再难继续下去。
“慕容英的病症需特殊药材,我不确定。”
清清见他双目赤红、瞳孔涣散,竟似早有预料。
她低头凝视腕间红绳,目光一瞬不瞬。
短短几息,却漫长如年。
封无痕额角沁汗,仿佛经历恶战。
方才恍惚间,他竟在窗外瞥见林如松身影,险些惊叫出声。
这般情形让他不由推测自己已生心魔。
可他藏着太多秘密,不敢求医,唯恐被医术通神的清清看出端倪。
“我们就要成亲了,我知道该试着放下过去。”
清清指尖掐进掌心,声音平稳如静水。
“只是,我还需要些时间。”
她抬眸直视封无痕,郑重道。
“待我查完这几味药材,你替我将书册送还皇宫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