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无痕瞳孔骤亮,心头狂喜。
“当真?”
这显然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激动之下他竟踉跄半步,被清清蹙眉扶住。
他趁机紧握她的手,满眼皆是感动。
待他离去备膳,清清执笔蘸墨。
以封无痕多疑的性子,必会亲自查验书册,须得用个不起眼又能让景深意会的方式。
她微微思索后,旋即下笔勾勒。
笔锋游走间,批注已成谶语。
乙丙丁奇映星芒,丙火辅桂暖寒虚。
休门茯苓利水佳,生门伤时白术摇。
即便景深从未提起,她笃定景深打压漕帮绝非只为泄愤。
当年漕帮进驻后,下属巨鲸帮劫掠百姓,他岂会忘?
绝不能让慕容英得逞。
御书房内,毕怀瑾正禀报。
“户部呈上文书,漕运已逐步收归官营,杜绝了豪强坐地起价之弊。”
景深点头,朱笔未停。
“可适度引入民间运力,但需严加核查。”
想起当初漕帮恶行,他笔锋微重。
彼时景深允许漕帮进驻大梁,本意是打破地方势力对漕运的垄断。
谁曾想这群豺狼竟假借运送之名,行劫掠之实。
忆及此事,他指尖微动,朱砂在奏折上洇开一点暗红。
“臣等遵旨。”
毕连二人俯身,悄悄交换了个眼神。
自安排在药王谷暗中祭扫的人传回清清婚讯,陛下虽面不改色,却已连续七日通宵批阅奏章。
毕怀瑾终是忍不住劝谏。
“陛下勤政固然是好,可龙体”
“退下。”景深手上未停。
见他这般抗拒,毕连二人不敢多言,立即行礼退出。
待殿门合上,景深搁下御笔,缓步踱至窗前。
窗外寒风渐起,细碎的雪片扑打在窗棂上。
这般寒冷的天气,让他蓦然想起与清清同赴兴邑之时。
天气也是这样冷,可她的笑容却暖如春阳。
她终是只能存在他的记忆中。
远处隐约飘来连靖压抑的怒斥。
“为人父母生而不养,未尽其责,却要子女代偿罪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