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半夜迷迷糊糊被吵醒,就见清清一个人在房中踱步。
时而喃喃自语,时而哭笑难辨,活似中了邪祟。
“啊——”
惊叫声还未出口,小丫鬟后颈便挨了一记手刀,软绵绵地瘫倒在地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清清瞳孔瑟缩,浑身绷紧如拉满的弓弦。
“这话该我问孟姑娘才是。”
慕容英居高临下睨着她,唇边凝着冰冷笑意。
“深更半夜这出独角戏,倒是精彩。”
他心知不能小觑她,甚至设想过她会如何周旋、如何反抗自己的威胁。
却万万没料到,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。
她直接向江景深告发了他,以致他很快被何渊带人拿下。
若非途中寻机脱身,此刻怕是已成阶下囚。
这般奇耻大辱,岂能不讨个说法?
“我很好奇。”
他靴尖碾过地上的铜漏,发出“嘎吱”一声。
“封无痕那样的人,怎会替情敌传话?”
以他的行事风格,怕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江景深死。
清清扶着案几缓缓起身,哭红的眼眶里眸光清冽。
“你若够聪明,就该去应付景深的追捕,而不是在这儿纠缠。”
她眼尾还泛着未褪的红晕,嗓音带着哭过后的微哑,脊背却挺得笔直。
“他既已知道你的谋划,定会穷追不舍。你现在怕是自顾不暇,何必来管我的闲事?”
慕容英目光扫过她鼻尖未干的泪痕,不怒反笑。
“孟姑娘说的纠缠,是指我来寻仇呢,还是”
他意有所指地环视狼藉的内室。
“方才这出好戏?”
“你爱去说便说。”
清清直视他漆黑如墨的瞳仁。
既已撕破脸皮,最坏的结局也不过如此。
景深已知晓慕容英的阴谋,定能躲开他的暗算。
她再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“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。”
慕容英闻言心头一凛。
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定的女子,竟感到一丝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