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毫不客气,苟子涵顿时怒了。
这顺清侯竟敢质疑他的医术!
“老太太年事已高,这头上的伤口伤及头骨,不仅仅是止血这般简单。”
苟子涵冷冷道。
“在下无能为力,请侯爷另请高明。”
此时太医也赶来了,顺清侯看出他心里有气,但也没有在意,只是又殷勤地将太医请了过来。
苟子涵干脆走出房间,谢明月与戚缙山也来到了院里。
他叹了口气,朝戚缙山开口:“我虽气侯爷不信我,但老太太的伤势的确太重,确实是治不了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,面色有些沉重:“太医恐怕也只能开些止血的汤药,饮下去后,剩下的便是熬日子。”
戚缙山听罢,沉沉呼出一口气,谢明月眼中也染上了一层忧思。
别的不说,若戚老太太过世,他们是要丁忧一年的。
还有贺兰芝心心念念打算的嫁到戚家来,若不趁着三个月的热孝期,便要往后再等三年了。
众人熬了一夜未睡,正如苟子涵所言那般,太医为戚老太太止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,只不过其他的他也不敢保证,戚老太太便躺在床上,开始一日日的熬起日子。
顺清侯见母亲如此,他那不多的孝心又一下子涌现了出来,别的办法都试过后,便要开始张罗着冲喜。
贺家登门的频率顿时变高了,谢明月再见贺兰之时,六礼的流程也已经开始走,京中也全都知道了,贺家要将贺兰芝嫁去顺清侯府做填房。
一时间议论纷纷,说什么的都有。
这一日,谢明月忍不住去看望贺兰芝,如今贺家与戚家有了姻亲关系,甚至贺兰芝还要变成她未来的婆婆,她再见她时,两人对上目光的一瞬间便忍不住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笑着笑着,谢明月的眼睛就红了。
这一下可真是没了回头路。
她看着贺兰芝手边放着的嫁衣,上面潦潦草草地绣着一只鸳鸯,忍不住走过去,想要替她改改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