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月卿下巴搭在手上,不时看看外头街景,同几位老大人议了一上午的事,此刻只觉头昏脑涨。
崔阑瞧着公主有些恹恹的模样,问道,“殿下要不要吃松子糖?”
萧月卿想到去年年前盘账巡铺子那日,天极冷,晚些时候还落了雪。崔阑骑马而来,落了满肩满头的雪,说想叫她尝尝刚出锅的松子糖。
想到这里,萧月卿叫停马车,抓了顶帷帽戴上。崔阑牵着马,两人一同往东市走。
到了卖松子糖的摊子前,仍旧是那对老夫妇,空气里流动着诱人的甜香。
崔阑掏钱买了一包,刚出锅的松子糖还带着余温,萧月卿捻了一颗放在嘴里,外面的甜甜的糖壳化去,剩下里头的松仁,一嚼满口余香。
瞧着殿下吃得眯了眼,崔阑心想这样才好,管他劳什子的成王铁矿,都没有殿下舒心快乐来得重要。
路过颂雅阁时,远远瞧着生意不错,便也没有上铺子里去,两人一路走一路逛。
买了菊花酒两坛,内馅儿不同的顶皮酥两包,一个木雕的憨态可掬的小狐狸,绢面团扇三柄……
遇上了卖发带的,萧月卿挑了一条暮山紫绣兰花的,一条葱绿绣鹅黄小花的,又给崔阑挑了根石青色绣竹叶的,拿起一旁绯色绣墨兰的比了比,很衬这人的冷白肤色,也要了。
当然,是崔阑掏的银钱付账。
瞧着崔阑大有萧月卿一站在某个摊子前,驻足多看上几眼,便要掏钱付账的做派,萧月卿揶揄道,“如今你出手也这般阔绰了?”
崔阑道,“只要殿下开心,花些银子而已,不算什么。”
萧月卿回头看看马背上已挂了不少东西,指了指前头道,“去喝些饮子歇歇脚吧,走不动了。”
崔阑自是说好,要了个楼上雅间,点了殿下喜欢的荔枝膏水并几样点心小食。
萧月卿惬意的倚在凭几软垫上歇脚,不时喝口饮子,吃些零嘴。崔阑则尽心尽力给她捏脚捶腿,美男在侧,低眉顺眼伺候着,临街敞开的窗口吹来凉风阵阵,当真好不惬意。
回去的路上,萧月卿骑马,崔阑给公主牵马,慢慢往公主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