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前世贾琏将巧姐儿的金锁都当了换酒喝,此刻瞧着黛玉耳尖泛红的模样,忽觉喉头酸涩。
“太太叫二奶奶去荣禧堂。”小丫头的通报声打破寂静。
王熙凤与黛玉对视一眼,后者轻轻将一支刻着「戒」字的檀香塞进她袖中:“这是五台山的开过光的,可镇心魔。”
荣禧堂内,王夫人正捏着佛珠诵经,邢夫人斜倚在美人榻上嗑瓜子,目光扫过王熙凤腕间的翡翠镯子:“老二家的,听说你要查各房的体己钱?”
“原是老太太怕咱们委屈了,”王熙凤福了福身,袖中檀香散出淡淡苦意,“昨儿整理库房,竟发现好些主子姑娘的陪嫁单子对不上号······”
“放肆!”邢夫人拍案而起,瓜子壳溅了一地,“你是说我们偷了老太太的东西?”
王熙凤忽然咳嗽起来,帕子掩住唇角时,指尖已沾了点朱砂——那是她一早藏在舌下的。
“儿媳不敢,”她委顿在地,望向王夫人,“只是这月例银子越发放不出来,恐怕······”
“月底先从我的体己里支。”王夫人终于开口,目光扫过王熙凤鬓角白发,“往后查账的事,让林姑娘帮着你些——她到底是客,总不好落人话柄。”
走出荣禧堂时,王熙凤险些站不稳。
黛玉忙扶住她,却触到她腰间硬物——竟是半卷休书草稿。
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,直到转过穿堂,王熙凤才低声道:“方才在太太屋里,我瞧见赵姨娘的陪嫁单子······”
“莫说。”黛玉按住她手背,“有些事知道得太早,反成累赘。”
她望向漫天柳絮,忽然轻笑,“倒是宝姐姐,昨儿送了我一匣子燕窝,说是暹罗国进贡的。”
王熙凤闻言冷笑,指尖抚过袖中檀香——这丫头看似柔弱,竟已学会用薛宝钗的燕窝做幌子,暗度陈仓地送药材进她房里。
果然,太虚幻境里的「堪怜咏絮才」,从来不是只能葬花的。
五月初五,端阳节宴。王熙凤扶着贾母坐在上首,目光扫过席间众人:薛宝钗穿了件蜜合色襦裙,腕间金钏儿的镯子格外晃眼;贾琏正与薛蟠咬耳朵,指尖不时摩挲着腰间玉佩——那是尤二姐送的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