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通浑身发抖,忽然从袈裟里掏出个锦盒:“这里有三千两银票,求二奶奶高抬贵手······”
“三千两?”王熙凤挑眉,“我要的是铁槛寺往后三十年的香火收入——另外,”
她指了指黛玉,“林姑娘要在这里建座诗社,每月初一十五开坛讲经,费用都从香火钱里出。”
黛玉微怔,随即明白——这是要借佛堂之名,行监察之实。
铁槛寺向来是各房太太小姐祈福的地方,往后她们说的每句话,都能通过诗社的姑娘们传到她们耳中。
回程的马车上,黛玉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雪景,忽然握住王熙凤的手:“嫂子可曾想过,待我们整顿完这一切,该当如何?”
王熙凤望着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影子,眼角细纹里还沾着未褪的脂粉:“待一切尘埃落定,我便带着巧姐儿去乡下庄子,种种菜养养鸡。你······”
她顿了顿,“若愿意,便随我去,咱们开间茶楼,你写你的诗,我算我的账。”
黛玉轻笑,指尖拂过车窗上的冰花:“倒像是《牡丹亭》的结局,只是少了个柳梦梅。”
“要那劳什子做甚?”王熙凤忽然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呵了呵气,“咱们姐妹俩,难道还过不得日子?”
话音未落,马车忽然剧烈颠簸。
王熙凤本能地将黛玉护在怀里,却听见外头传来刀剑相击之声——竟是一伙蒙面人劫道。
“保护二奶奶!”平儿的声音里带着血味。
王熙凤摸出袖中的柳叶刀,正要掀开车帘,却被黛玉死死按住:“他们冲你来的,必是邢夫人买的凶!”
刀刃刺破车帘的瞬间,王熙凤忽然将黛玉推到马车角落,自己迎着刀尖扑上去——前世她总以为自己是执刀人,如今才明白,有些刀必须亲自挡下,才能护住想护的人。
血溅在黛玉月白的裙裾上,开出妖冶的花。
她颤抖着按住王熙凤腹部的伤口,忽然想起太虚幻境里的判词——「一从二令三人木」,此刻才懂,原来「从」是从心所欲,「令」是令行禁止,「木」却是「休」字的拆解。
“别死······”她攥紧王熙凤染血的手,“你说要带我去乡下种菜的······”
王熙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