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大笑着说道:“根本无需再增添任何东西,即便到了明年,这数额也必定会突破千万大关!”
伴随着暮鼓的声响,他不紧不慢地蘸了蘸墨,然后在最后一道文书上挥笔批下。烛火摇曳,将那“崇祯八年欠税蠲免”几个字映照得红彤彤的,仿佛燃烧起来一般。这可是给予那些遭受风潮侵袭的崇明渔户的一份特殊恩赐啊!
窗外,雪粒沙沙作响,不断地扑打在窗纸上,那声音宛如新区银库里的碎银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。张好古凝视着这一幕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。
当他吹灭蜡烛的时候,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:明日应当吩咐衙役们去给那些新来城隍庙的流民们施粥才是。毕竟,这六百万两银子里,也有他们一文钱的香火呢。而且,等到明年,一定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,让他们再也不必忍受饥饿和寒冷的折磨。
晚饭过后,东边的码头突然炸开锅似的喧嚷起来。起初只是零星的呼喊,很快便连成片,像涨潮的海浪般涌进府衙大院。张好古正伏案批阅文书,狼毫笔尖猛地一顿,墨汁在文书上洇出个黑太阳。
院中石板路上响起急促的靴声,二十余名衙役已自动列成两排。成均大步流星跨进门槛时,火把的烈焰正舔舐着他青铜色的脸膛,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伤疤泛着暗红的光。他腰间倭刀鞘上的金漆早已斑驳,却比崭新的官印更令人肃然起敬。
随后进来的郑琦解下背囊倒出一堆奇珍:几枚赤红如血的珊瑚枝,据说是从\"麻那里\"(今澳大利亚达尔文港)的浅滩采得,当地土人视之为海神筋骨;在穿越班达海时,郑琦的旗舰\"镇海号\"误入巨型砗磲群栖息的珊瑚丛林。退潮时突现的珊瑚尖刺划破船底,水手们不得不弃船登上露出海面的礁盘。月光下,他们目睹数以万计的荧光水母组成发光的道路,指引他们找到土着藏在礁洞里的独木舟。这段经历解释了郑琦带回的珊瑚枝为何都带着锯齿状断口,以及他左臂新增的环状疤痕——那是被砗磲夹住后留下的印记。
一卷用树皮制成的画册,描绘着\"罗娑斯\"(澳大利亚古称)六尺高的仙鹤闻掌起舞的奇景;还有块布满蜂窝状孔洞的灰岩,轻轻摇晃竟发出海浪般的回响——这是在爪哇以东某无名岛发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