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另有人把那密匣送了上来,张好古看后大怒。
“如此无耻之徒,能居官位,实乃国之害虫。”
随即张好古写了道奏折,连同密匣交于成均,命他令人火速送京。
至于船上货物具体能卖多少银子,市舶司的人还在清点,随同商人的货船也都候在市舶司等候纳税。
最后,郑琦满脸悲痛地对张好古说道:“这一次远航,我们损失惨重啊!有二十三位兄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有的是因为疾病,有的则是在战斗中不幸牺牲。其中,有四位兄弟更是葬身大海,连尸骨都无法找回。而其他的兄弟们,我都用罐子装了起来,带他们一同回来了。”
说完这些话,郑琦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旅程中。
咸涩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“沧澜号”那早已斑驳不堪的船身,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。郑琦独自一人站在船尾的甲板上,手中紧握着二十三枚铜钱。这些铜钱在皎洁的月光下,泛着青冷的光芒,仿佛是那些逝去兄弟们的灵魂在默默凝视着他。
他缓缓地抬起手,将第一枚铜钱轻轻地抛入了漆黑的海面。只听见“叮咚”一声,那铜钱如同被大海吞噬一般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紧接着,第二枚、第三枚……郑琦一枚接一枚地将这些铜钱抛入海中,每一声“叮咚”都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敲在他的心脏上,让他感到一阵刺痛。
“老林、阿泰、二狗子……”郑琦轻声念叨着这些名字,然而,回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海浪声和呼啸的海风。这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、生死与共的兄弟们,如今却已阴阳两隔,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呼唤。
突然间,郑琦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,双膝一软,跪倒在了潮湿的甲板上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。“我带你们……回家……”他喃喃自语道,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,显得如此凄凉和哀伤。
半年前,在马尼拉港的一间昏暗房间里,领航员正站在一张巨大的航海图前,手中握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,匕首的尖端直直地指向地图上的一条新航线。
“这条新航线,”领航员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“能让我们节省整整三十天的航程!”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