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畯闻言大惊失色,脸色紫涨:
“老夫休妻另娶,乃两情缘尽,各不相扰,岂有不妥!”
但他声音底气不足,不敢看旁人。
四周百姓听得真切,忍不住破口骂道:
“想不到严大儒是这种人!真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“可怜发妻陪他受苦,最后被一脚踢开,此等负心汉也配教化他人?”
严畯老脸通红,恨不得地上裂条缝钻进去。他挣扎道:
“你…你哪里听来的谣言?!”
杨仪冷笑道:
“是不是谣言,你我心知肚明!那位被你逐出的发妻,现如今流落何方,要不要请来与大家当面对质?!”
严畯如遭雷击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他以为此事极隐秘,没想到杨仪连自己家丑都翻了出来。
当年他嫌原配出身寒微,在岳丈怂恿下强休了妻,改娶豪门之女。
此事除了双方近亲无人知晓,却竟被挖了出来!
严畯双唇哆嗦,冷汗涔涔,再不敢强辩。
杨仪目光如电,又指向步骘:
“步先生,你年事已高,我原不想揭您晚节,不过既然你方才口口声声痛骂我蜀军‘殃及百姓’,那本相便不得不问!”
“去年江东大饥之际,你身为庐江太守,境内灾民成群相食,你却每日笙歌宴饮,无视百姓求告!”
“更有证据表明,你常流连于建业教坊司,沉湎女色,纸醉金迷,夜夜笙歌!”
“你堂堂朝廷命官,不去体恤民情救助灾黎,反而荒淫无度!”
“如今竟还有脸在此道貌岸然高呼仁义?当真令本相大开眼界!”
“不、不,并非如此……”
步骘听到这里,老泪纵横地连连摆手,口中辩解道,
“没有的事!清者自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