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婆子假意背身抖搂枕头,其实是从袖里脱落出一串珠子,惊呼道:“可不在这儿!”
沈睦嗤笑一声:“到底是出身市井,眼皮子也太浅了。”
乐善心想:如此明目张胆地栽赃,一毫都不遮掩了,这老虔婆!
她迅速行了个礼:“请姑太太不要为难娘子,是小婢无知,偶从园子里捡来,还以为是郎君手上那串,实不知是您的爱物,请姑太太恕罪。”
沈睦说:“哦,房里东西都分辨不了,不是盗窃,也是办了糊涂差,引得上上下下兴师动众,还惊动了太夫人。侄媳妇,你说这婢子该不该罚?”
好德忙道:“姑母,其实她——”
好德想揭破乐善身份,谁料乐善抢先道:“婢子一时走了眼,办错了差事,甘愿领罚的。”
“认罚就好!”
一婆子捧着藤条过来,乐善立刻伸出手来。
乐善夺过藤条:“我的人,还是我来罚吧。”
好德敲了乐善的手心一下,乐善闷笑一声,沈睦惊异地望着她。
乐善低眉顺眼,假意温顺:“姑太太恕罪,婢子自幼得了这个怪病,一打就痒痒,一痒就乐,实不是成心的!”
好德又是一鞭,乐善哈哈两声。
沈睦气急了,给身边婆子使了个眼色。婆子劈手夺过好德手中藤条,啪啪打了乐善的手心好几下。
乐善忍着疼,咯咯笑个不停:“婢子受教。”
沈睦气急败坏,亲手夺过藤条高高扬起:“你这疯婢!”
好德心疼妹妹,一把握住藤条:“姑母,无心之失该打,那有心偷的就更该打了。教训别家女使尚如此严苛,轮到身边人的时候,还望不要厚此薄彼才是!”
这话讽刺意味十足,沈睦心内越发狐疑:“你这叫什么话!”
“侄媳是说,仔细打疼了您尊贵的手,不值当的。”
沈睦甩开她的手:“到底门第寒微,不懂规矩,换了我家奴婢,早拖下去挨板子了!今日不过略施薄惩,往后再犯在我手上,绝不轻饶!”
说罢,她丢下藤条,带着人扬长而去。
银红低头道:“娘子,都是婢子无能,拦不住姑太太。”
好德说:“官人一会儿就回来了,把房里收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