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娘一愣。好德忙道:“我家小妹顽劣,常扮了妆来玩,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哦,难怪!这副脾气,也不像个女使。”
乐善故意横眉竖目:“嗯?!”
归娘破涕为笑:“数年前,我祖父还在御史任上,曾弹劾过吴郎的父亲,两家嫌隙甚深,为着儿女小事,断不肯释冤解仇的。”
好德忧虑:“那你娘要执意不肯成全——”
归娘擦了眼泪,坚定道:“他不负我,我不负他,要我屈从,宁死而已!”
好德乐善面面相觑。
两人从归娘房里出来,乐善撇嘴道:“这些个娇弱的闺秀,动辄寻死觅活,为桩婚事去死,可冤不冤呢?不过,瞧着怪可怜的,咱们帮帮她?”
好德嗔她一眼:“你不是恨透了她娘?”
“父母做坏事岂可连坐子女的?我是天生大度的人。”
好德冷哼一声:“是,大度人!”
她略一思忖,快步离去。
乐善喊:“哎,你上哪儿去?我还没说完呢!”
沈慧照正在看卷宗,信手取过一旁的笔要圈点,触手间碰到冰凉的盘碟,不禁抬起头来,一盘酥油鲍螺不知何时放在他的手边,方便随时取用。
他猜到是谁放的,情不自禁笑笑,拿起一块送进口中。
好德笑嘻嘻地探出头来,不知想起了什么,又赶紧往四周看看。
沈慧照扫了一眼,心领神会,弯起嘴角:“姑母走了。”
好德松了口气,立刻道:“三哥,这酥油鲍螺入口即化,很是香甜,我特意向潘楼厨子学了来,光是漉酪就好生费事呢。知道你嗜甜,多多放了糖霜的!”
沈慧照赶紧放下,若无其事道:“谁说我爱吃甜的。”
说完,他又低头继续看卷宗。
好德一笑:“三哥你看了这么久,累不累呀,我替你好好捏捏,叫你松快松快!”
说完,她竟真的上手替沈慧照捏肩捶背,沈慧照一惊,一把攥住她的手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,实话说了吧!”
好德低头一看,沈慧照立刻松开:“说!”
好德赔笑:“三哥,归娘嫁不成那吴郎君,便要舍命殉情呢!”
沈慧照翻开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