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安侯府的书房暗格里,沈钧钰就着烛火烧掉密信。窗纸映出妻子晏菡茱的身影,她正往马车暗格塞进个油纸包。
“侯爷,郑家那纨绔。“亲随话未说完,沈钧钰突然抬手。檐上传来瓦片轻响,黑影掠过时带落积雪。
三更天的魏府后巷,魏奉晖搂着美妾钻进马车。车辕转动那刻,道袍一角闪过巷尾。玄冥子摸着腰间玉牌冷笑,牌上“郑“字沾着血渍。
郑源此刻正缩在当铺里,将祖传玉佩拍在柜上:“兑现银!”掌柜的眯眼瞧他:“郑公子也信那个游方道士?”
“关你屁事!”郑源抓起钱袋夺门而出。寒风灌进衣领,他想起昨日在隆昌寺见到的场景——玄冥子的药童正往功德箱塞银票,箱底赫然刻着靖安侯府徽记。
晏菡茱的马车停在绸缎庄前时,郑源佯装醉汉撞上车辕。护卫揪住他衣领那刻,密信滑进车底暗格。车帘微动,晏菡茱的指尖在窗框叩了三下。
“夫人,买点蜜饯吧?”小贩举着糖葫芦凑近车窗。晏菡茱扔出块碎银,糖葫芦杆子底下悄然递进张字条。
沈钧钰在书房展开字条时,烛火正照见“玄冥子与太后“五个字。他忽然将纸条凑近灯芯,火苗蹿起瞬间,窗外传来夜枭啼叫。
章嬷嬷此刻正在山路上数赎金箱子。第二十口箱子滚落山崖时,她摸出白绫系在枯树上。远处传来马蹄声,老嬷嬷浑浊的眼珠映出纪老夫人花白的头发。
“老夫人受苦了。”章嬷嬷笑着迎上去,白绫在背后绞成死结。山风卷起她袖中药粉,飘向纪老夫人惊愕的脸。
晏菡茱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,火漆印上歪歪扭扭的“郑“字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。她掀开车帘望了望永昌伯府的匾额,突然扬声道:“调头!回侯府!”
沈钧钰刚迈进二门,就见管家捧着鎏金铜盆疾步走来:“世子爷,夫人让您即刻去惊鸿院。”
廊下的冰凌子被北风刮得簌簌作响,晏菡茱正倚着暖阁的窗棂出神。沈钧钰解下沾雪的狐裘,瞥见案几上摊开的信笺:“郑源?”
“马车轱辘缝里塞的。”晏菡茱用银簪挑亮烛芯,“约你明日城外十五里相见,说是要事相求。”
沈钧钰就着烛光细看,信纸边角沾着星点药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