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。”沈钧钰将她的手拢进掌心,“我这就去求见太子。郑源既愿作证,那些腌臜勾当也该见见光了。”
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,晏菡茱忽然掀帘望去。潇湘阁的灯笼在风雪中明明灭灭,隐约可见玄色道袍闪过转角。她攥紧鞭柄,想起前世那场蔓延京城的时疫——正是从这家青楼开始。
当夜子时,靖安侯府书房仍亮着灯。沈钧钰对着运河图勾画符咒方位,朱砂笔突然顿在“临清闸“三字上。这里若是决堤,漕粮至少要延误半月。
“世子!”暗卫叩窗急报,“郑源住处走水了!”
沈钧钰掷笔起身,砚台打翻染红了运河支流。他望着窗外冲天火光,突然明白为何工部急着要在腊月动工——那些人要借冰封河道掩盖炸药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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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粒子扑簌簌砸在茶楼瓦檐上,郑源攥着茶盏的手还在发抖。沈钧钰将密信折成方胜,塞进他袖袋:“悦来茶楼的掌柜左耳后有颗红痣。”
“沈兄。“郑源喉头滚动,茶汤泼湿了前襟,“当年大哥总说我该学你。“他忽然抓起茶壶猛灌,喉结在薄皮下急促滑动,“现在才懂什么叫良药苦口。”
沈钧钰望着窗外雪地上歪斜的脚印,想起三年前郑源在赌坊挥金如土的模样。炭盆爆出火星,惊得郑源一抖,茶盏“当啷“滚落。
“魏奉晖的闺女满月酒,你可去?”沈钧钰突然问。
郑源脸色霎时惨白。那日他亲眼见魏奉晖抱着女儿在酒席上癫笑,襁褓里塞着道士给的符纸。他猛地起身,玉佩撞在桌角碎成两半:“我定要在潇湘阁爬起来!”
雪地里忽然传来孩童嬉闹声。沈钧钰瞥见郑源袖口露出的平安符——正是玄冥子给信徒的样式。他不动声色将茶汤泼进炭盆,白雾腾起时轻声道:“令尊的病,缺的是心药。”
西山猎场的雪坡银装素裹,晏菡茱的红斗篷在风中翻卷。她足下木板划过雪浪,忽地凌空翻身,惊得树梢积雪簌簌而落。
“夫人当心!”胡嬷嬷攥着暖炉的手直发颤。她身后的小丫鬟惊蛰却拍手叫好:“世子夫人比戏台上的武旦还俊!”
沈钧钰从坡顶滑下时,瞥见晏菡茱靴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