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了。”沈钧钰握住她的手,入手微凉,他捏了捏她的指尖,“没事。”
“备水,伺候世子沐浴。”晏菡茱立刻吩咐下去,又转头对沈钧钰道,“瞧你这脸色,定是乏了。快些去洗洗,松泛松泛。”她没急着问宫里的事,只想先让他缓过这口气。
净房里,热气蒸腾。沈钧钰整个人沉进宽大的浴桶里,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紧绷的四肢百骸,舒服得他长长喟叹了一声。
晏菡茱挽起衣袖,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,拿起澡豆和布巾,绕到他身后,力道适中地为他搓洗着宽阔的肩背。
“嗯……”沈钧钰闭着眼,感受着那双熟悉的手带来的抚慰,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,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慵懒的鼻音,“娘子,左边再用点力……对,就是这儿……”
晏菡茱依言加重了手指的力道,在他紧绷的肩胛骨附近揉按着,温热的蒸汽熏得她脸颊也微微泛红。看他这副卸下所有防备、全然放松依赖的模样,她心中那点忧虑才彻底散去。她一边揉按,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,声音放得又轻又柔,像怕惊扰了这份安宁:“夫君,今日……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?陛下召见,所为何事?郑源给你的那些东西……可都安稳送进去了?没出什么岔子吧?”
她问得谨慎,只提郑源的事,这是明面上的由头。至于心底那点关于“教导太子”的疑虑,她暂时压着。
净房里水汽氤氲,只有水波晃动的轻响。沈钧钰闭着眼,享受着自家娘子力道恰到好处的服侍,紧绷了一天的筋骨在温热的水流和那双柔韧的手下渐渐松弛。晏菡茱的声音带着水汽特有的温软,小心翼翼地探询着宫中的情形,尤其是关于郑源那要命的东西。
沈钧钰喉间溢出一声舒服的喟叹,这才懒洋洋地开口,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沙哑和一种奇异的放松:“东西都送进去了,陛下收了,也记了郑源的功劳。只是……今日这召见,起因却实在令人啼笑皆非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又像是在回味那荒谬的开场。晏菡茱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,屏息凝神,预感到后面的话恐怕不简单。
“陛下他……”沈钧钰的声音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