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很少见,
但她见过方凝心发病时歇斯底里的模样。
那样温柔的女人,犯病时几乎谁也不认,但凡是个男人靠近过来她都会疯了一般尖叫撕咬打人,只有她靠近过去,女人才会平静依偎在她怀里,很是依恋安心的模样,那样全身心地信赖她。
心脏揪紧。
她难受地想要蜷缩起来,却因为肩膀的疼痛只能平躺不动,忍了一会,她艰难挪动,从床板缝隙摸出那半块巧克力,从厨房里弄来的东西都被搜走了,只有这一颗半巧克力还在。
将巧克力塞入嘴里,细细咀嚼。
甜的。
甜味麻痹着痛苦的神经,完好的右手盖在眼上,有泪从指缝溢出滚落,只消片刻,晕染出一片深色痕迹。
好难受。
她好难受。
心里、全身都痛到不行。
太疼了。
她轻轻开口,在无声静寂的房间里,沙哑哽咽,“但是妈妈,巧克力是甜的。”
很甜。
她还想吃更多。
但是只剩一颗了,只有一颗了。
京市,老宅。
正在花房小憩午睡的方凝心骤然惊醒,手按在心口大口喘息,眼泪不受控地落个不停。
睡在一旁的孟承墨见她情绪不对,忙将人揽在怀里,轻顺她后背安抚,又小声轻哄,“心心怎么了,别怕,我在身边呢,别害怕,我在”
方凝心缓过来气,茫然摇头。
她也不知道怎么了,只是突然很难过,但她经常这样突然无端地难过,许久茫然开口,本能地问:“眠眠呢?她好久没来了,我很想她。”
孟承墨动作一顿,面上平静,“她出差了,梁景陪着她,过段时间就回来了。”
“梁景陪着吗?”
方凝心轻轻靠在孟承墨胸口,听着男人有力平稳的心跳,眼皮逐渐沉重,昏沉间低喃了一句。
“那就好”
孟承墨盯着女人苍白睡容,面上忧虑。
这段时间女人病情又开始反复,可能也有药物的作用,异常嗜睡,每天几乎大半时间都在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