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爻嘴角微微抿了抿。
任声晚像是意识到什么,连忙别过头去看向窗外,又将自己原本别于耳后的头发取出。
银灰色长发如丝般散落下来,瞬间遮住了他半张脸。
似乎这样就遮住了他得心思。
这欲盖弥彰的动作,反倒像鹅羽轻扫莫爻心尖。
真痒啊!
这幅样子,想勾引谁啊?昏君!
很多时候,莫爻都想往任声晚这张脸上涂点泥巴,让他不再这般勾人。
任声晚是喜欢他的,他再次确认了这一点。
可明明喜欢,又为何要躲着我?
既然要躲,又为何定力如此差?勾勾手指就过来了。
任声晚,你到底在怕什么?
莫爻又亦如往常一般将头靠在任声晚肩上,这个动作没有引起任声晚太大的反应。
像是早就被调教好了,除去了应激反应。
只是任声晚的手,仍然在挣扎着想要抽离。
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,自己定力不太行这个事实。
可那是他三千年劫数尽加已身,才等来重逢的人啊!
清冷月光终是化作一汪春水,流入了泥沼。
挣扎间,指缝间漏出的温度,沿着腕脉一寸寸烧进莫爻心口,让他的心,也跟着灼热起来。
自乱阵脚,永远是主动撩拨的人最后的归宿。
莫爻忽然低头,将发烫的耳尖藏进任声晚肩窝。
发梢扫过任声晚喉结时,他感受到掌中的手,明显抖了抖。
片刻后,莫爻又将脑袋抬了抬,靠在肩头的位置。
他握紧任声晚,将二人交握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到了扶手下方。
黑色的风衣下摆如幕布般垂下,遮住了这场隐秘的角力。
任声晚的指尖还在徒劳地划动,像困在蛛网里的蝴蝶。
莫爻就这么靠在他肩上,闭上眼,任由他的手在风衣下张牙舞爪。
飞机离开地面开始爬升,失重感再度来袭。
莫爻手指下意识的收紧,任声晚感觉掌心里突然传来细微的战栗。
他能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手,刚才还是温暖的,此刻指尖开始有些发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