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,珍妮特,是你救了党参和瞿麦的命。他们两个人,是怎么离开的?后来去了哪里?”
“党参和我说过,他和瞿麦,瞿麦的哥哥,还有其他两个人,来澧州府,是来扮禾佬的。”
“扮禾佬?”羽涅问父亲海榄:“爸爸,扮禾佬是个什么职业?”
海榄说:“就是帮地主,收割粮食的农民。”
羽涅几乎失声叫道:“可怜的党参!一个有大好才华的青年人,怎么会沦为一个扮禾佬?我一万个想不到!”
“党参先生和那个瞿麦先生,可能是他们的同伴,得了同样的病,才急着逃出了桂花山教堂。”珍妮特说:“他们逃走时,还把我们教堂里的拉比打伤了。至于他们去了什么地方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想不到,党参这么粗鲁。”羽涅说。
“羽涅,我的宝贝,你不理解党参当时的心情,我是能理解的。”海榄说:“我们中国人,讲究的血性两个字。如果连自己的亲兄弟,家乡的朋友,都坐视不救的话,怎么称得上是血性男人?”
“血性男人?”羽涅说:“什么是血性男人?父亲,我从未从这个角度上,去理解过党参。”
“真正的血性男人,是把一个国家、一个民族的苦难解救的责任,当作自己矢志的责任,然后,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,哪怕前是地雷阵,还是万丈深渊。”海榄说:“曾几何时,我把实业救国,当作过自己的追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