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蔹无不遗憾地说:“或许说,我与羽涅,因为爱,永远不能成为一体,才能结构为永远的缺陷。”
珍妮特住进朱葑区行政局朱家角教堂附近一家精致小旅馆里,羽涅早就到了。羽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上衣,一条洁白的长裙,看到珍妮特,早早伸出手臂,两个人,热烈地拥抱着。
“我怀疑,我到了天堂。”珍妮特说:“人世间,有这么美妙的地方。”
两个女士,手牵着手,穿过窄窄的麻石条铺的小巷子。小巷子的两旁,全是金黄色油漆刷过的店铺,店铺的梁托上,挂着长圆形的红色的灯笼。
古巷子里,走路的人,穿长袍马褂、穿西装、穿旗袍的汉人,穿苗族、壮族、土家族服装的少数民族,脚步很轻,轻到低于淀浦河的桨声,低于江南第一茶楼的古琴声;买卖贷物的人,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,甚至是做一些简单的手势,仿佛,语言是多余的负担。
羽涅和珍妮特,急着赶去教堂。
羽涅的父亲,海榄先生,在教堂里作祷告。
教堂的门楼,规模不大,两旁是半圆顶的落地窗,中间的大门,亦是半圆形的上顶。一楼和二楼,米黄色的主调,间缀着浅红色的线条。
大门的上方,才有三楼和四楼,却是以白色为主调。
三楼的正前方,没有窗户,是一组浮雕,一个耶稣像。四楼的顶部,竖着一个硕大的十字架。
海榄先生走出教堂,看到女儿羽涅和珍妮特,像个弥勒佛,笑呵呵说:“我们吃上海菜去。”
海榄先生点了一个八宝鸭,一个水晶虾仁,一个红烧鮰鱼,一个上海白斩鸡,一个素蟹粉。海榄先生说:“珍妮特,你喜欢吃什么?再点几个菜。”
“珍妮特,我问你,去年上半年,你在澧州府的桂花山教堂,不是把党参,当作一个危重病人,关押着吗?”
珍妮特说:“是的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