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芍说:“赤橙黄绿青蓝紫,谁持彩练当空舞?雨后复斜阳,关山阵阵苍。当年鏖战急,弹洞前村壁。装点此关山,今朝更好看。”
瞿麦不敢出声,恐怕打乱赤芍正在天马行空的思路。
我二伯父瞿麦,作为一个军人,习惯早早起床,哪怕现在,自己是一个伤兵。
“咦,首长呢?”
我二伯父伸手一摸,睡在身旁的首长,不晓得什么时候走了。
王家祠堂的茅厕,必须从东边天井旁的走廊过去,那边有个侧门,出了侧门,才是茅厕。
瞿麦去茅厕,必须在赤芍和君迁住的小房间旁经过。
王家祠堂原来办过义学,办义学的费用,全靠祠堂里有二十多亩水田的收入。小房间原来是祠堂的放农具的地方。
赤芍和君迁所谓的床,其实就是十六个土砖上放着一块门板。门板只有一尺八寸宽,只好在靠墙的里边,放上樟树木板加宽。樟树木板的厚度又不够,只好叠着放。
君迁一个人,静静在躺在门板床上。
只听得赤芍小声地说:“君迁,你身上还有钱吗?”
我二伯父瞿麦,跟着赤芍,兜兜转转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,晓得赤芍这个人,有两二沾,一是不沾钱,二是不沾枪。他随身携带的宝贝,是一支毛笔。剪秋私下说,赤芍就是凭着一支毛笔定天下。
“赤芍,这个时候,你要钱干什么?”望着赤芍熬得通红的双眼,君迁不解地问。
“我想托刘惟煊,去买一只未生过蛋的母鸡,炖了汤,给你补身子。”
“你我两个人所有的家当,在我的上衣口袋里,你去清点一下。上衣搁在里边那个木犁上。”
赤芍把钱掏出来,说:“一共只有十二块钱纸票子,买只鸡的钱的都不够呀。”
“那就不买了。”君迁说:“你自己定下的三大纪律,第二条,不拿群众一针一线。你得带头遵守吧。”
“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无不言之教。”赤芍说:“我怎敢萧何制律萧何犯?”
“赤芍,你莫说话了,赶紧睡一觉吧,免得熬犯了身体。”
“不行,我得出去,找瞿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