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来的实习生撞翻了道具架,水晶鞋滚过地板的脆响里,首席舞者林鸢更是捏断了眉笔。
这个从北舞附中直升的台柱子见过太多空降兵,但没人像安姩这样,连睫毛都凝着霜。
那个只有在新闻里才见过的人,此刻竟低头将温玉系在少女伶仃的手腕上。
盛怀安的指尖在安姩腰后虚扶一把,“进去吧,别误了早功。”
“好。”安姩弯了弯唇。
旋转门吞没盛怀安长身玉立的身影刹那,安姩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干净透亮的墙面上映出她泛红的耳尖,更映出身后的众生相——艺术指导捧着茶盏定格成雕塑,灯光师手抖得将追光灯晃成了警报器。
排练厅的暖气熏得人眼热。
六个把杆前飘着六种牌子的香水味,却没人靠近最东边的位置。
“小姩。”声乐指导突然亲热地挨过来,“暖气够不够?要不要给你换个离空调远点的位置?”
周围瞬间聚拢七八个人,有人递来温热的红豆薏米水。
安姩摇摇头,继续在镜前压后腿。
众人各归各位后,首席林鸢走了过来,“诶,听说你跳过全本《昭君出塞》?”
她抱臂倚着把杆,蔻丹指甲掐进实木,“怎么做到的?”尾音悬在“潜规则”的悬崖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