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声轰鸣的瞬间,怀表突然震动。林深眼睁睁看着齿轮自行转动,发条发出蜂鸣般的颤音,晶体里的蓝光如活物般游窜。他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工具架,当啷声中,陈列柜的玻璃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——
穿黑色大衣的女人站在门口,而玻璃柜里,另一个她身着月白色旗袍,正伸手触碰铜制日晷。
“你看到了。”黑衣女人走进来,雨滴在她脚边凝成冰晶,“时间不是线性的,林先生。它像老旧的书页,会起皱,会破损,甚至”她抬手轻挥,墙上的挂钟突然逆向转动,“会被撕开缺口。”
林深感到血液冲上太阳穴:“你是说,这只表能”
“回到过去。”她走到他面前,银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“三个月前,我在苏州河的旧货市场捡到它。起初只是用来重温母亲临终的话,直到上周,我发现裂缝越来越大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伸手按住他的手背。林深浑身一颤,看见无数画面从她指尖涌入晶体:暴雨中的弄堂,救护车的红蓝灯,白床单上的血渍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,穿旗袍的女子抱着年幼的女孩,身后是挂着“永盛钟表行”匾额的老店。
“1998年6月15日,梅雨季。”她的眼泪落在怀表上,“我不该回去阻止那场车祸的。现在两个时空在重叠。”
双生时光
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工作台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。林深盯着日历上的日期:2023年3月12日。但根据黑衣女人的叙述,另一个时空的此刻,是1998年6月16日,她母亲本该死去的第二天。
“裂缝在钟表行旧址。”她递给他一张泛黄的地图,手指点在苏州河旁的弄堂,“那里现在是个咖啡馆,但1998年”
“是我父亲的店。”林深感到一阵眩晕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反复呢喃“别碰那只表”,想起火灾后被烧毁的老照片,背景里隐约可见“永盛钟表行”的匾额。
下午三点,两人站在“时光咖啡馆”的玻璃门前。黑衣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“记住,不要改变任何细节。我们只是修补裂缝。”
推开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