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斗者死,公战者荣,当个人之‘私’与国家之‘公’泾渭分明,百姓自然知道该往何处用力。”
“不错!”
嬴政将《商君书》重重拍在案上:“商君之法,是将‘公’刻进秦人骨髓;而寡人将来要让天下人知道,顺秦者昌,逆秦者亡。这,就是大秦的‘公’道。”
言罢,他忽然抓起案上的毛笔,饱蘸朱砂,在舆图边缘写下“一统”二字,墨滴溅在 “赵” 字铭文上,宛如鲜血绽放。
李斯望着那两个大字,想起周王室的衰落,不正是因为“公”道崩塌,诸侯各怀私心?
而眼前的少年君王,正要用铁血与阳谋,重新定义这天下的“公”道。
“臣恳请为大王草拟《质子策》。”
李斯上前半步,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然:“以赵佾为饵,钓赵偃上钩;以郭开为线,搅乱赵国朝堂;再以阿福为棋,让赵国自断栋梁。
待赵国人心离散,便是我大秦铁骑东进之时。”
嬴政闻言,忽然露出赞许的微笑。
他将《商君书》推到李斯面前,书页恰好翻开在“开塞”篇:“夫开民者,信赏必罚,民畏而乐利;闭奸者,刑严而必,淫邪无所生。”
嬴政的指尖划过 “信赏必罚” 四字,抬头时眼中已无半分少年意气,唯有征服天下的冷冽。“去做吧!记住,这天下的‘公’道,只能由大秦来书写。”
玄宫外,暮色渐浓,咸阳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。
李斯捧着《商君书》走出书房,回望那座被阴影笼罩的宫殿,忽然觉得嬴政方才的笑容,与商君画像上的神情竟有几分相似。
都是看透人性的清醒,都是志在天下的孤绝。
鬼谷学苑后山的演武场上,秦臻握着玄铁令旗,正在指导士兵训练新的战阵。
“先生,赵佾要入秦为质了。”涉英匆匆赶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。
秦臻听闻此言,手中原本挥动的令旗稍稍一顿,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,随即便恢复了正常,继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变换阵法。
只见他手中令旗飞舞,精准控制着每一个动作。
随着他的指挥,士卒们整齐划一地踩着鼓点,迅速变换成鹤翼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