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秦臻转过身来,目光落在一旁的涉英身上,缓缓说道:“赵国朝堂青黄不接,赵王丹如今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,早失了当年的胆魄。
送赵佾入秦,实乃以质子之身行缓兵之计罢了。
长平一战,赵国十室九空。
能勉强续命,原是平原君散尽家财招募三千死士、其门客李同以死激励军民、毛遂以智促成联盟、信陵君窃符救赵、春申君率兵驰援的结果。
可眼下呢?信陵君沉溺酒色、平原君已故、孟尝君老死薛地。昔日纵横捭阖的四公子,如今只剩春申君残烛摇曳。
再者,列国的名将贤臣接连陨落,短时间内无法促成合纵联盟。
纵使促成合纵,列国已无合适人选担任合纵长,如此,这盟约不过是一纸空文。在这种情况下,赵王丹此时若与秦国正面硬拼,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而他送赵佾入秦,不仅可以借质子之名,暂时稳住秦国东进的脚步,避免两国直接开战;
又能为赵国腾出整军备武、培养新锐的时间。这步险棋,是赵国最后的生机。”
闻言,涉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随后缓缓说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,不过我听说赵偃自从被解除禁足之令后,便在邯郸城中大肆招揽门客。
每日在府邸大摆筵席,郭开之流在他门下如鱼得水,如今阿福更是被他奉为座上宾。
如此看来,这赵国怕是要乱了。”